熊英俊

Hands up, pretty boy

【Creves】Love in Silence

CP:Credence/Graves 斜线有意义


提要:之前参本的文,现在解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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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够了,不要再弄了。”


“就一次,Graves先生,求您了,最后一次,我保证!”


“放手,你都说过三次最后一次了!”


“!!!”


“……”


“……”

 

Graves哭笑不得地看着地上被扯成碎布的黑色领结,丝绸的布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经不起两个成年人的拉扯。Credence则一脸懊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Graves随意地挥挥手,一条新的领结从更衣室的抽屉里飞出来。

 

男孩比他略高一些,所以Graves得稍微抬起手臂才能够到他的脖子。他帮Credence把浆得笔挺的衬衫领子竖起来,然后把暗红色的带子绕到他的脖子上。

 

Graves的手指修长,动作熟练而又优美,那根带子在他的指间以复杂的方式穿梭着,最终形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虽然大多数巫师习惯用魔杖解决一切事情,但是在着装方面,Graves还是老派地喜欢亲力亲为。

 

“不用太紧张,我不认为这是个特别正式的场合。”Graves以挑剔的眼光检验着自己的成果,抚平领结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的声音很低,也许是因为早晨的缘故,还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鼻音。他捧起男孩的脸,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男孩情绪低落的棕色眼睛显得非常委屈。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极大取悦了恶趣味的Graves,他拍拍男孩的脸颊,哼笑起来,“别着急,男孩,你要学的还很多。”

 

Credence没法否认自己对与Graves先生产生任何肌肤碰触的迷恋,而这种机会并不多见。因此在男人的手掌离开他的脸颊的时候,Credence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的失落。

 

起居室的圆形茶几上放着半盘没有下完的巫师棋,黑色和白色的棋子碎片混在一起,战况看起来相当惨烈。从盘面上看白方的棋子所剩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再往下走几步就会全军覆没。

 

他们俩都不擅长玩这个。Credence是因为从没能有机会接触这些,而对于Graves来说,不管是童年时期还是长大之后,自己跟自己下棋都未免有点太过无聊。他之前从未觉得巫师棋这种小孩子玩的幼稚游戏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最近却有点玩物丧志了。

 

Graves站在茶几旁等着Credence从更衣室里出来,颀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棋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晚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般来说,Credence不会在衣着上花费那么长的时间,今天显然是个例外。而当男孩从深色的胡桃木门后现身时,Graves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把那条烟灰色的羊毛围巾从男孩的脖子上解下来,这是他去年感恩节送给Credence的礼物。看着男孩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棕色眼睛,Graves陷入了一种罕见的无力感。

 

“我知道你很喜欢这条围巾,但是Credence,现在已经是六月了,你不觉得热吗?”Graves好心地提醒,男孩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围巾,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耳根一红抓着围巾藏在身后,匆匆跑回更衣室把它放好。

 

餐桌上,Graves一边镇定地给面包涂上厚厚的黄油,一边看着Credence魂不守舍似的把胡椒粉洒进咖啡里。男孩看起来非常焦虑,他心不在焉地把咖啡端起来喝了几口,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味道如何?”Graves忍着笑意,拿起熨得平整的报纸,故作严肃地边看边问。Credence把那杯加料的咖啡一饮而尽,点点头表示味道很棒,看起来非常诚恳,就好像他真的喜欢加了胡椒粉的咖啡一样。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反应,Graves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把目光转到报纸上。

 

当然,这只是混乱的开始。一顿早餐的工夫,Graves活生生目睹了Credence把报纸塞进领口里、辣椒酱挤在面包上、用叉子搅拌咖啡等各种反常的举动——很明显,男孩身上散发出的焦虑气息,浓重得几乎要凝成固体“咣当”一声把地板砸出一个坑了。

 

当Credence试图把那片宛如涂了诡异油彩的切片面包塞进嘴里的时候,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长先生终于履行了国会关于食品安全的执行办法。他挥挥手,面包就从男孩手中消失了,Credence一口咬到了空气,上下齿用力碰撞发出了让人牙根发酸的脆响。

 

Graves颇有些无奈地按住额角,他不记得自己当初有没有这么焦虑过,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站起来绕到男孩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按摩肩颈,好让他过于紧张的肌肉绷得不是那么紧。

 

Credence的头发有点长了,发梢随着男孩不安的转动扫过他的手指,弄得Graves有点痒。男孩的发质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柔软,反而有点点刺硬。男人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刚好碰到了男孩的耳垂。就是这点小小的碰触让Credence感受到一阵过电一样的酸麻,耳垂蓦地充血红了起来,他不自在地摸摸耳朵,暗自希望Graves先生不要发现这点异常。

 

“真的不用这么紧张,”Graves的声音透着点无奈和好笑,“只是去一趟伊法魔尼,不会比魔法国会的审讯室更可怕的。”

 

他难得开一次玩笑,可惜并不太成功。Credence紧张兮兮地扯了下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堪称僵硬的笑容。

 

Graves叹了口气,在男孩身边单膝蹲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想你会需要一支魔杖的,Credence。”Graves低头摩挲着男孩的手,像曾经做过的那样,手指缓慢而又轻柔地拂过男孩的掌心。他歪着头,眼睛向上看,带着温和的笑意朝他焦虑的男孩眨眨眼睛,“你知道,所有北美巫师的魔杖都是在伊法魔尼获得的,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儿。”

 

视角的转变让Credence‪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他很少有能俯视Graves先生的机会。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按住了,Graves先生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覆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体温从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Credence焦躁的内心居然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如果,”男孩微微偏头,露出迷茫又害怕的表情,“如果我根本不是个巫师呢?您,不,他曾经说我是特别的,但万一我只是个怪物呢?魔杖还会选择我吗?”他的脸色苍白,声音轻得发颤,像是不清不楚的呓语。

 

Graves一愣,终于明白过来男孩到底在焦虑什么。

 

“这是个测试吗?测试我到底是不是巫师?万一我根本不是,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了?是不是就不能跟您在一起了?”Credence越说语速越快,眼神偏执地闪闪躲躲。细碎的额发被冷汗濡湿,他痉挛般弓起身体,拳头紧紧抵在额头上,全身上下无法抑制地开始发抖。

 

“Shhh……Credence,冷静,冷静。” Graves直起身体抱住男孩,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我保证。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Credence?”

 

他的嘴唇贴在男孩的耳廓上,宛如一个亲密的亲吻。温热的气息把那块皮肤弄得湿漉漉的,“你不是怪物,Credence,从来都不是。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巫师,这一点不需要任何测试。”Graves摸摸男孩的后脑,轻轻安抚着他,“没有任何人能让你离开这里,除非这是你希望的。”

 

“虽然你已经过了去伊法魔尼学习的年纪,但我想我们多少可以弥补一下这个遗憾。”Graves单膝跪在地上,用指腹抹掉Credence眼角的泪水,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作为一个巫师,你总该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学院。”

 

也许是男人的保证起了作用,又或者是Credence只是太信任他的先生所说的一切了,总之在一番安抚后,男孩逐渐安静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Graves先生肩膀上被他的泪水蹭湿的地方,Graves注意到男孩的目光,不以为意地抽出魔杖在肩膀处轻轻一点,那块水渍立刻消失无踪。

 

“再有下次,你哭湿了我的衣服,”Graves站起来拍拍膝盖,然后故作一本正经地扬起下巴,用魔杖的尾部轻敲Credence的头顶,“男孩,你就得自己想办法把它们弄干了。”

 

说完他自己都没绷住笑了起来,Graves把男孩从椅子上拉起来,再次为他整了整领结。一件藏蓝色的暗格纹西装外套从衣架上飞过来,Graves随手抓过来穿上。他看了一眼Credence,伸出手臂,“准备好了吗,要出发了。”

 

Credence往Graves先生的身边蹭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挽住他的臂弯,而是抓住了他的左手,悄悄地扣紧了男人的手指。Graves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他,只是嘴角扬起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

 

 

Percival Graves不愧是全美最优秀的傲罗之一,幻影移形定点之准简直可以原封不动写进教科书里当作范例。 他们此时站在位于格雷洛克山顶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正门前,学校创始人伊索和她的麻鸡丈夫的大理石雕像就矗立在大门两侧。

 

Credence注意到这两座雕像的脚下都各有一个五月花编织成的小小花环,只是已经有些枯萎了。

 

Graves走过去,俯身拂过那两只花环,原本萎缩的花瓣立刻舒展开。他后退一步,双手插在裤兜里,仰望着两座雕像。

 

山顶的风吹过Graves掺杂灰白的鬓角。

 

时隔那么多年,他又回到了这里,虽然一切都不同了,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却仿佛觉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又短暂地回来了。

 

“原本城堡附近是不可以幻影移形的,按照规矩,新生得从那边的阶梯走上来。”Graves回头看了眼身后,Credence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望不见边际的漫长阶梯,一路延伸到云雾下面。Graves看起来十分愉悦,“不过校长先生和我有点交情,所以破例一次,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Graves拿出魔杖在Credence身边轻轻挥舞了几下,一件以金色戈尔迪之结固定住的蓝色与莓红色相间的长袍出现在男孩身上。男孩瞪大了眼睛,惊奇地摸摸身上的长袍。

 

“这个颜色很配你。”Graves看了半晌,心情有点复杂还有点挫败。他捏捏鼻梁,笑了起来,“当年我穿这个配色简直是一场灾难。”

 

Graves先生的称赞让Credence的嘴角没忍住像猫咪一样翘了上去。

 

他抬头打量着这座宛如梦幻一般的魔法城堡,斑驳的石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塔尖,门拱上古老精美的浮雕,这是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美梦。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可当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Credence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

 

他跟在Graves先生后面走过长长的甬道,前面的光线太过刺眼,Credence下意识伸手去挡,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他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圆形大厅之中,金色的阳光从玻璃穹顶射入,均匀地撒在四所学院的木质雕刻上。

 

Credence不是个自负的人,却也很少对什么东西抱有敬畏之心。但在这一瞬间,他真切地感觉到了某种肃穆的微妙气氛,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

 

这是他身体里的巫师血脉对魔法世界的呼应,不管在麻鸡社会中生活了多久,他始终都流着魔法的血液。直到站在这里的那一刻,Credence才头一次如此明确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巫师。

 

Graves站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分院仪式就在这里举行,每个北美巫师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站在这里。”

 

说罢,他轻推了Credence的背后一把,男孩踉跄两步站到了大厅中央的戈尔迪之结的上方,他茫然地回头看着Graves先生,嘴唇动了两下但是没有出声。

 

“他们会看到你的内心,看到真正的你。”Graves先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又安定人心,“不用担心,Credence,分院雕像会为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直到代表雷鸟的雕像向着穹顶振翅盘旋,Credence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是种美丽的生物,高贵,威严,宛如帝王,翅膀拍击引起的雷电与风暴席卷了整个大厅,清亮的鸣叫仿佛可以穿透云霄。

 

Credence站在暴风的中心,隔着层层的雨幕看着不远处的Graves先生。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里拿着魔杖,细细的水柱从顶端铺洒开来形成一把透明的雨伞。他仰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只雷鸟。男人的颈侧绷出利落优美的线条,像是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分院雕像这样欢迎一位学生。”等到雷鸟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风暴渐歇,Graves收起魔杖朝Credence走来,他撩了撩男孩黏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拥抱了他,“看来他真的是等你等得太久了,我的Credence。”

 

魔杖的挑选顺利得不可思议,没有炸毁任何摆件,也没有引起默默然力量的失控。当Credence的手指摸到那支魔杖尾端的时候,他知道就是它了。

 

拿在手里的不是Modesty从别处捡来的木棍,也不是藏在养母卧室箱子里的那一截截被折成两半的“不洁之物”,而是一支真正的、代表着巫师身份的、具有强大魔力的魔杖。

 

这支蒂亚戈•奎塔纳制作的魔杖伴随了Credence的一生。Graves先生亲手帮他打磨,在尾端刻上他名字的首字母。多年之后,无论当他躲在欧洲炮火纷飞的战壕里嚼着掺了冰渣的玉米粒时,还是一个人跋涉在西伯利亚寒冷刺骨的雪夜里时,只要摸到这支魔杖,他就能回想起曾经和Graves先生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温暖的记忆支撑着他在那场黑暗得看不见希望的战争中活下去。

 

学生们早已经放假,于是Graves便带着Credence在空旷的城堡里随意乱逛。自从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伊法魔尼,如果不是Credence,他本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并非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回忆,而是有些事情他始终不愿意面对。

 

“这是叹息墙。”路过一面巨大的空白墙壁时,Graves停下来,像是回忆起了往事一样,看着那面墙壁微微出神,“每当有人违反了校纪就会被罚到这里来面壁,我们总是站在这儿对着墙壁唉声叹气。”他顿了顿,嘴角勾了起来,“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

 

Credence:“……”

 

“那片草地,看到了吗?我曾经因为在上面烧出猫豹的院徽被罚了连续一个月的晚间禁闭。”他们站在城堡的连廊里向下张望,Graves在Credence震惊的目光中解释,“那是猫豹连续四年拿到魁地奇学院杯的冠军,‪一时激动,差点没法毕业。”他看起来非常无辜,像是在说什么理直气壮的事情。

 

Credence知道这是Graves先生的善意,他带他来伊法魔尼,为他挑选魔杖,告诉他自己学生时代干过的蠢事,男人试图用这些来弥补Credence曾经缺失的少年时光。虽然这看起来多少有点愚蠢,但对于Credence来说实在意义非凡。

 

他走过移动的长廊和摆满奇怪器材的教室,仰望过那些被施加了天气魔法的穹顶和没入云层的天文塔尖,不可否认,伊法魔尼的一切对他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因为他并不曾拥有这些。可Credence对这里并无留恋,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当他们回到Graves先生在纽约的顶层公寓时,Credence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才是他的归属。

 

从伊法魔尼回来之后,Graves破天荒地开始休周末假期,这样反常的举动让皮克科瑞主席几乎以为格林德沃再度占据了他的身体。而Graves对此的解释是作为魔法国会的一员,他有享受法定假期的权利。

 

他开始花很多时间和Credence呆在一起。他们俩都不是多话的人,但即使彼此不做交谈,坐在起居室的舒适沙发上靠着看书也能惬意地消磨掉大半个下午。

 

很多年后,Credence再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段日子像是发生在梦中,他甚至不确定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十月份的时候,他带着Credence回了Graves家的大宅。那座庄园长年没有人居住,只有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打点一切,周围的荒草足足有齐腰深。屋后的池塘里栖息着一群白鹭,正在为迁徙做着准备。自打Graves记事以来,这群白鹭总是按约到来又如期离去,成为他乏善可陈的童年中为数不多能持续长久的事物之一。可不知为何,今年的迁徙似乎晚了点。

 

Graves在湖岸边抱着手臂缓缓踱步,思考着新年该带着Credence去哪里度过。他之前对假期毫无兴趣,自己孤身一人在哪里都是一样,自从和Credence在一起之后,他才多少体会到假期的意义。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Graves回头,看见Credence正拨开芦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走来。男孩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像是一只闯入了对方领域的小狼崽。

 

男孩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那里,有点不自在地捋捋头发。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Graves先生他不想一个人呆着——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了。

 

尽管Graves先生什么都没提,Credence也能明白他为什么要带他回到这里。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来,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没提过“爱”这个字眼。

 

Graves看着手足无措的男孩,心里那一小块柔软的地方突然跳动了一下。他想起小时候有多少次,他坐在岸边,着迷似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水鸟飞来又飞走。他玩着孩子气的把戏,在湖面上变换出各种水做的屏障,看着那些偶然撞进陷阱的鸟类发呆,直到天色渐晚,再一个人回到冷冰冰的房子里,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那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他沿着这条小路回家。

 

他走过去握住Credence的手,任由男孩的手掌贴着他的手心与他十指交握。身后有鸟类鸣叫的声音,他和Credence回过头,视线被遮天蔽日的白色羽翼覆盖。

 

在冬天来临之前,那群记忆中的白鹭,终于还是离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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